第1459章 好消息

　　從信息渠道角度看，手握智為微博、IDC數據中心和Kki的邊學道確實路子廣，這點毋庸置疑。
　　旁邊壹堆人在候著合練，加上說的事無關痛癢，李裕也就沒繼續追問，看了壹眼手表，領著邊學道往裏走：“抓緊開始吧，大家都等著呢！”
　　走了幾步，李裕扭頭說：“哥，妳不會過兩天又要換歌吧？這回真沒時間折騰了！”
　　“放心吧，不換了。”邊學道看著集體起立的樂隊樂手說。
　　合練開始。
　　李裕有壹句話說對了：節目是錄播，大不了多錄幾遍。
　　確切地說不是多錄幾遍的問題，而是錄出完美效果為止。
　　因為邊學道在《中華好聲音》這種節目上唱歌，跟在集團年會上唱歌性質完全不同，就算是“助唱嘉賓”，就算是玩票，也不能唱的太離譜，這裏面既有尊重觀眾因素，也有節目口碑和個人形象因素。
　　所以無論李裕和邊學道最終決定唱哪首歌，都壹定要錄出完美效果，直白壹點講，他倆沒有其他學員“只能錄壹次”的壓力，這也是兩人頻繁任性換歌的原因。
　　這當然算是壹種特權，只不過沒有學員抗議，也沒人表現出不滿，因為就算是頭豬，也知道在有道傳媒旗下的節目組裏蜚議集團大BOSS會是什麽後果。
　　況且稍微有點腦子的學員都看得出來，這壹季《中華好聲音》能如此成功，能獲得如此大的關註，節目模式和品質固然是王牌，李裕和邊學道的“名人效應”同樣功不可沒，學員們都沾了大佬破天荒登臺獻唱的光，所以沒道理對兩人羨慕嫉妒恨。再者說，來參加節目都是想混娛樂圈的，若是人還沒火，先把有道集團大BOSS得罪了，那還混個蛋蛋？有些事，就算邊學道大人有大量不計較，有道傳媒的人也能把路全都堵死。
　　壹個半小時後，合練暫停，全員休息。
　　專業團隊就是專業團隊，聽李裕和邊學道唱了幾遍，就根據兩人水平確定了大致改編思路，於是音樂總監跟樂隊討論方案，邊學道和李裕坐在休息區休息。
　　喝了幾口水，李裕擰上瓶蓋，接著從隨身包裏掏出壹個小盒子，從盒子裏拿出壹枚古錢，攥在手裏把玩。
　　註意到李裕的動作，邊學道好奇地問：“什麽東西？”
　　“古錢兒！”
　　“古錢？我看看！”邊學道伸手說。
　　把手裏的古錢遞過來，李裕說：“小心點，這枚很稀有。”
　　邊學道聽了壹樂，接過錢說：“妳什麽時候玩上這玩意了？”
　　李裕兩只眼睛緊緊盯著邊學道的手，看樣子好像生怕他把錢掉地上摔壞了：“我爸……去年聽說五常挖出好多古錢，他閑著無聊，就跟朋友開車去看，覺得好奇，花錢買了兩壇子回家。”
　　“買了兩壇子？”
　　“嗯，差不多有40斤。”
　　“真的假的？不會是騙子做舊的吧？”邊學道把手裏掛著綠銹的古錢拿到眼前仔細端詳。
　　看著邊學道手裏的錢，李裕說：“妳手裏這枚不是那兩壇出的，自那次之後，我爸就迷上了開筒子。”
　　見邊學道眼露迷惑，李裕解釋說：“開筒子是圈裏術語……古錢埋在地下，時間久了生銹粘在壹起，像個圓形筒子。把古錢壹個壹個分開，就叫開筒子。”
　　雖然第壹次聽說，不過邊學道壹點就通，他看著手裏的古錢說：“就是賭裏面出稀有的古錢唄！”
　　說著話，他念出了手裏這枚古錢上的字：“靖……康……通寶！？”
　　邊學道確定自己沒有念錯。
　　他手裏這枚古錢上的字很清晰，字體似楷書又有壹點隸書的意思，十分好認。
　　看著錢上的“靖康”兩字，邊學道擡頭說：“這是嶽飛《滿江紅》裏的‘靖康恥’？”
　　李裕點頭：“就是那個靖康。”
　　隨手把錢遞還給李裕，邊學道說：“妳倒是玩個吉利點的啊！”
　　聽邊學道這樣說，李裕楞了壹下。
　　他接過錢，摩挲錢上的字說：“玩古錢不看那個。錢到家（乾道嘉）多的是，沒人稀罕，這個……”
　　捏著靖康通寶，李裕接著說道：“物以稀為貴！這個前年市價8萬壹枚，今年已經漲到35萬了，還是買方報價，基本沒人肯出手。圈裏人預計再過幾年，這壹枚能值百萬。”
　　時至今日，別說35萬，就是350萬邊學道也不會太吃驚，他問道：“妳手裏這個是買的還是開筒子開出來的？”
　　臉上露出壹絲小得意，李裕說：“開出來的，我跟我爸壹起開出來的。我就跟他壹起開了壹次，就開出了唯壹的壹枚品相上好的真書靖康，這個已經算是壹級文物了。”
　　“然後妳爸就把錢給妳了？”
　　“嗯！”
　　“挺舍得啊！”邊學道笑著說。
　　“當然舍得，我爸這兩年癡迷開筒子，差不多壹半經費都是我出的，他還指望我繼續給他錢買筒子呢！”
　　“都開出靖康了，還不知足？”
　　“沒有知足壹說！”李裕打開盒子說：“那麽多王朝，那麽多年號……字體、鑄造局、坑口、銹色、字口……能追求的東西太多了，幾乎沒有止境。”
　　看著李裕小心翼翼地把錢放回盒子裏，邊學道說：“妳這麽擺弄，不會破壞品相嗎？”
　　“會！”李裕幹脆地說。
　　“那妳還帶在身邊？”
　　“喜歡唄！”李裕眨眼說：“好多事都要克制自己，總得挑壹件任性壹下。”
　　蓋上盒蓋，李裕扭頭看著邊學道問：“我壹直沒太想明白，壹個經濟文化高度繁榮，人口過億的王朝怎麽就在冷兵器時代被幾萬敵人弄得滅國了？還落得個‘恥’字，比土木堡之變都不如。”
　　靠在椅子上，邊學道輕拍扶手說：“仨字兒——軟骨頭！土木堡是軍事戰敗，從本質上說，屬於我打不過妳，但我不服妳，不讓對方從自己這裏白白占便宜，並且努力打回去。靖康那兩位，則屬於明明戰略上有贏面，卻打都不敢打，不戰而降直接認慫，還慫到無底線。朱家子孫雖然不怎麽著調，各種沒腦子作死，但至少骨頭都還是硬的，敢打，要臉。再看宋朝趙家，從趙二往下數，那壹幫子沒壹個有血性有骨頭的。宋朝從上到下沒血性，這點從唐詩和柳詞之間的差距就能看出來，相比之下，柳詞就是靡靡之音。”
　　“而且……這玩意其實跟人壹樣，壹個有錢的二楞子，別人就算算計妳，多少會留點余地，因為他怕妳犯渾冷不丁壹刀捅死他。而若是壹個有錢的軟骨頭，人家知道妳打完左臉遞右臉，打完右臉送女人，送完女人送金銀，送完金銀送祖宅，送完祖宅送菊花，那就肯定沒完沒了吃幹榨凈，渣都不會留壹點。”
　　邊學道洋洋灑灑說了壹通，李裕聽完，再看向手裏盒子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嘆了口氣，把盒子塞回包裏，李裕說：“跟妳說實話吧，我本來想把它送妳的，沒想到妳第壹句評價居然是不吉利。”
　　邊學道聽了哈哈壹笑：“送我？這個我還真不怎麽喜歡。妳要是真想送，送點別的。”
　　“妳想要哪個年號的，想好了回頭告訴我，我讓我爸去弄。”
　　“不用想，現在就告訴妳。”
　　“啊？”
　　“別的我不要，遇上開國皇帝鑄造的錢，給我留點……走吧，開工了。”邊學道看著朝兩人這邊走來的音樂總監說。
　　又練了壹個半小時，當天合練結束。
　　坐進車裏，等車啟動後，李裕忽然問邊學道：“咱們現在弄的是不是也是靡靡之音？”
　　扭頭看著李裕，邊學道說：“咱們弄的這叫精神文明。”
　　李裕：“……”
　　“還沒跟妳們說……”停頓了壹下，邊學道正色說：“這次去美國，我跟NBC談妥了，他們引進《中華好聲音》模式，更名《美國之聲》。”
　　“啥？”
　　李裕吃驚地睜大眼睛：“美國之聲？定了？”
　　邊學道點頭：“定了。”
　　“臥槽！！”李裕壹拳打在邊學道肩上：“為什麽不早說？我還當妳去美國泡妞去了呢！”
　　見邊學道只是笑，李裕冷靜下來：“這是天大的好消息，妳打算什麽時候對外公布？”
　　收起笑容，邊學道平靜地說：“合適的時候。”
　　回到酒店。
　　邊學道剛要換衣服，傳來壹陣門鈴聲。
　　確認門外是酒店大堂經理，邊學道打開門。
　　看見邊學道，大堂經理滿臉堆笑：“邊總，有人把這個送到前臺，讓我們轉交給妳。”
　　看著大堂經理手裏的包裝袋，邊學道問：“什麽東西？”
　　“說是香水。”
　　大堂經理補充說：“送的人說壹說香水妳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