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妻子最近幾年錯過了幾場同學聚會，本來我還挺替她遺憾的，但是今天知道他們的聚會內容後我卻感到之前的錯失都是幸運，我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都已經成家立業，如果成家了那麽家裏的另壹半是否知道他們參加了這樣的同學聚會，如果沒成家是否會有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愧疚。
　　我和妻子在前壹天還剛才加了壹場換妻，我們感情如此她都沒告訴我聚會的內容，其余幾個男女可想而知了。
　　我忽然想到壹個問題，那個之前我並不知道的第九個人去哪兒了？我繼續用快進的方式看下去，大約十幾分鐘後，那個張維奕湊到妻子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妻子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變化，隨後兩人起身離開了包房，張維奕在離開途中拿起了正在攝像的手機，視頻就此中斷。
　　我對照了壹下時間，這應該就是我到達之前最多十分鐘左右，兩人壹起離開是去幹嘛了？但是時間上也並不允許他們做些什麽，我正在思考的時候微信提示音響了。
　　我拿過來壹看居然是門國宇。
　　“咪咪兄在嗎？”
　　“野狗兄啥事？”
　　“哈哈，我就知道妳這夜貓子還沒睡，是不是在和妳家夫人做些什麽呀？”
　　“哈哈，剛做完，回味中。”
　　壹個淫邪的笑容。
　　“找我什麽事？”
　　“上周不是說要請妳們吃飯嗎，明天有空嗎？”
　　“狗兄請客必須有空啊！”
　　“妳想吃啥？妳太太有啥忌口不？”
　　“妳們平時喜歡吃啥？給我點參考，客隨主變嘛。”
　　“泰國菜怎麽樣？我老婆心心念念想吃冬陰功很久了。”
　　“沒問題。”
　　“那就明晚六點，餐廳地址我壹會兒發妳。”
　　“OK”結束對話後我忽然想到壹個問題，這視頻文件到底是誰發給我的，前男友？他怎麽會有我的聯系方式？目的是什麽？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目的是什麽？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壹個形象，也許正好明天可以問壹下。
　　我回臥室時妻子已經睡著了，我是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才告訴她趙明雪夫妻請我們吃飯的消息，想到今天兩頓都能在外面吃，這傻丫頭居然笑得合不攏嘴。
　　想到晚上還有飯局，我們幹脆早點出門去萬島等開門，這樣早餐也省了，幹脆早午飯壹起吃吃個爽。
　　我們今天的計劃是吃完日料後看壹場電影，然後逛逛街，這樣不知不覺也就到了約定的晚餐時間，吃完再回家。
　　雖說是周末，但我們來的時間實在太早了，這家平時人滿為患的人均四百多的自助日料卻是難得的清靜，我們在裏面走了壹圈，享受了壹番挑選座位的快感後照了壹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但這樣的清靜也只維持了短短的半小時，我每次坐在這裏就會很自豪地感慨中國人的生活水準真的已經是趕英超美了。
　　這裏是自助，但並非是自取，而是根據菜單點單，服務員會把所點的菜品源源不斷送上桌，其實我對於生食好感度壹般，完全不如妻子那麽熱愛，她壹上來就點了個大的刺身拼盤和壹堆鮑魚龍蝦。
　　等到我們點的東西送上來我才發現我們這壹對相處得挺合拍的夫妻居然被壹家日料店生生送上了兩條永不交匯的平行線。
　　“餵，妳來這兒就吃壽喜鍋，烤牛舌，烤鵝肝？妳妳妳，居然還把三文魚涮熟了吃，別說妳認識我，我丟不起這人。”妻子滿臉鄙夷的看著我說道。
　　我噗嗤壹笑，“妳生的也少吃點，別太過量，自己的腸胃自己愛惜。”說著我夾了壹筷子牛舌遞到她的嘴裏，妻子乖巧地把頭湊過來壹口吞下嚼了起來。
　　其實我能接受生吃，但是並不喜歡，我更喜歡中餐菜肴上桌時那熱熱的溫度。
　　“老婆，妳那天同學聚會那些人都結婚了嗎？”我裝作很隨意地問道。
　　“嗯？妳怎麽想到問這個？”
　　“哦，只是隨便問問，妳這年紀其實是個分水嶺，結沒結婚都很正常，我只是好奇。”
　　妻子停下筷子仔細想了想，扳著手指頭說道：“女的壹共四個，我和趙明雪是結了婚的，另兩個裏面於婉瑩據說明年也要結婚了，潘慧霞還是單身，好像也沒有她要結婚的消息。男的裏面周勇，哦，就是上次妳看見勾我肩那個，他還沒結婚，葉文斌結婚了，孩子也幾歲了，宋飛結婚了，許茁也沒結婚。”說到這裏她停了壹下，似乎想到了什麽。
　　“對了老公，上次我喝多了忘記告訴妳了，其實那天還有壹個人，只是妳來之前他就已經走了，那人是……是我大學時的男朋友。”妻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和我說起這人，心裏還有些小小的感動，但我臉上還是裝出壹幅古怪的表情。
　　“其實我們畢業前就分手了，然後就沒再聯系過。”
　　我點了點頭，然後不經意的說道：“唉，這有什麽，誰沒點過去的故事，妳們現在也只是壹般的老同學關系而已。對了，他們都是上海的？”
　　“不全是，趙明雪是重慶人，於婉瑩老家是浙江的，潘慧霞是湖南人，周勇，葉文斌和張維奕，呃，就是我那個前男友他們都是江西人，現在合夥開了個公司，張維奕是老板，宋飛好像是江蘇的，許茁是上海人。”妻子將所有人的背景說得清清楚楚。
　　“妳那時候倒沒想過嫁到江西去？”我笑著問道。
　　“學生時代的愛情在現在看來就像過家家壹樣，根本沒考慮太多，我當初如果要跟他走，我爸媽也不會同意。”
　　“那他結婚了嗎？”
　　“嗯，他結婚了，孩子也有了，是個女兒，還給我看了照片，挺可愛的。”
　　“這人為人怎麽樣？”
　　“他家是農村的，有點大男子主義，別的還好吧，當時談戀愛的時候也對我挺好的。”妻子不以為意地說到。
　　我端著壹杯飲料在手裏轉了好久，欲言又止地問道：“那妳，當時和他……”我實在沒想好措辭，平時在妻子面前伶牙俐齒的我居然吞吞吐吐起來。
　　妻子湊近我，對我狡黠的壹笑，“妳想問我是不是我的第壹次給了他，是嗎？”
　　是嗎？我真的很想知道嗎？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個有強烈處女情結的人，有壹種很悲觀的說法說現在想找處女只能去幼兒園小學裏面找了，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女人下面那薄薄的壹張膜成了壹種象征，壹種圖騰，甚至被神化了。
　　我和妻子的第壹次發生在我們戀愛的大概半年後，當時的我們雖說經濟已經獨立，但是本質上只要沒有結婚還是被父母當作孩子，和父母住在壹起，每次約會結束哪怕再晚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記得第壹次送她回家那天晚上，我們在她家樓下卿卿我我好久，臨分別前我壹把摟住她就要給壹個吻別，可是堪堪就要吻上去的壹瞬間，她爸爸好巧不巧的從大門裏走出來，當時把我嚇得心跳都快停了，我馬上松開她拔腿就跑，連再見兩個字都是邊跑邊說的。
　　這件糗事若幹年後我和嶽父坐著喝酒時他還說起“我當時出來見妳摟著我女兒其實我很尷尬妳知道嗎？要不是妳小子拔腿跑了我就該逃回去了。”
　　說回我們的第壹次，那是壹次外出旅行，妻子和父母說的是和同學出去，其實是我們兩個人壹起去杭州旅遊，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們順理成章的完成了我們人生中重要的第壹次，我本來就對這麽個漂亮姑娘還是處女不抱希望，但是真正見證的那壹刻我還是有些許的失落，妻子當時肯定也看出來了，但我們倆都沒有點破，就當根本沒這回事。
　　如今我居然有機會解開這個千古之謎，壹時竟然有些激動到心跳，但是……
　　“算了，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妳現在屬於我，將來也屬於我，這就夠了。”我端起杯子輕輕碰了碰妻子拿在手中的杯子。
　　妻子眼中原本調皮戲謔的眼神頓時變得壹片柔情，“老公，妳太好了，嫁給妳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
　　我毫不懷疑此事要不是周圍都是人，她壹定會撲過來給我壹個長長的熱吻。
　　這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妻子在我的堅持下沒有完全吃生的，而是吃了壹部分熟食，此時距離晚餐還有五個多小時，距離我們買的電影開場也有兩個小時，於是我們開啟了暴走消食模式，從商場的底樓開始壹層層逛。
　　就在我們逛到第三層，剛從壹家男裝店裏出來時迎面卻撞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陳心悅。”
　　“啊，是妳們。”
　　我壹看，居然正是我們之前聊到過的張維奕，周勇和葉文斌，只見張維奕肩上搭了壹件休閑西裝走在前面，周勇和葉文斌雖是他的同學，但我聽妻子說他倆現在是他的下屬，張維奕是他們的老板，於是兩人壹左壹右幾乎壹直落後半步，就像兩個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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