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鴻鈞會子牙

　　“……沒打死？妳手下留情了？”鈞斜著眼問向了古道。
　　古就很是慚愧，只是低頭吶吶不言，而羅就在旁邊看著這古怪的壹幕，想說什麽，但是最後卻只是搖頭而走。
　　羅是將這場戰鬥全程都看過了的，說實話他看到那敖紋時還略有些吃驚，不為別的，就是那壹方旗形先天靈寶。
　　那是玄元控水旗，是五色五方旗中的壹面，乃是防禦至寶，就防禦方面僅僅只遜色於十大頂級先天靈寶中的少少幾種，而且若是五色五方旗全部在手，其威能恐怕還淩駕於單獨的十大頂級先天靈寶了。
　　在當初混沌歷和鴻蒙歷時，五色五方旗就有現世，羅還記得在混沌歷早中期，有壹名為統的先天神靈掌了五色五方旗中的三面，分別是素色雲界旗，離地焰光旗，玄元控水旗，三者分別代表著西方庚金，南方離火，北方真水，這五色五方旗既代表著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又代表著金木水土火五大屬性，彼此之間相生相克，單獨壹面旗就是防禦無雙，但若是有幾面旗幟相生相克，那就既有防禦又有攻擊，還有別的千萬般變化，端的是玄妙非常。
　　這個統在那時候強大無匹，幾乎是橫掃四面八方，隱隱有那先天神靈中最強者的呼聲，可惜那時候還沒有座的位格，所有先天神靈也不知道如何成就座，所以這個統並非是十三座之壹。
　　而這個統天性殘暴傲慢，有著統治所有先天神靈，成就神王位格的野望，在他橫掃混沌歷時，恰好就有包括羅在內的壹些強大先天神靈出世，而統在橫掃期間，也在尋找另外兩面五色五方旗，就是青蓮寶色旗與戊己杏黃旗。
　　雖然統有著統領所有先天神靈的野望，但那時候多元宇宙其實空曠得很，除了先天神靈，以及先天神靈衍化的少少先天生靈，還有極少適合生命繁衍的位面中誕生了後天生靈，整個多元宇宙遠比現在空曠萬倍，幾乎所有的先天神靈都在各自吞吐本源，進化自身，而統壹開始也沒敢表現出自己的野心。
　　直到他在搜尋剩下的五色五方旗時，陸續打死了多名先天神靈，吞噬了他們的本源本質，又借用手上的三面五色五方旗，打死打傷打退了許多遊蕩在混沌中的天地異獸，特別是類似混沌巨獸級別的強大存在，這壹下子他就飄了，而且也讓壹些弱小的先天神靈還真認了他為主，想要托庇於他旗下，抵擋那時候肆虐強大的各種異獸。
　　於是乎，統的勢力滾雪球壹樣強大起來，手下越來越多，而他也是越發傲慢，終於，他遭遇了另壹名強大的先天神靈，公。
　　這是壹名交友廣泛的先天神靈，性情平和，總是解人之難，廣結善緣，而且誕生期也早，實力也是非常強大，統之所以與公發生沖突，就是因為公也掌了壹面無色五方旗，正是青蓮寶色旗，代表著東方乙木的旗幟。
　　統就趁著公外出遊蕩時，帶領手下埋伏圍攻了公，這壹戰可謂是開天辟地以來最激烈的壹戰，雙方爭鬥時，公的壹些好友知曉後也都趕去助戰，但是很可惜，因為是偷襲，又是圍攻，而且統有三面五色五方旗在手，待到這些先天神靈趕到時，統已經擊殺公於當場，並且奪取到了第四面旗幟青蓮寶色旗。
　　如此壹來，統便有了四面五色五方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金木水火四個屬性，他全都掌控，這壹刻的他無比膨脹，自認為自己就是神王，更是多元宇宙嫡親子，合該持掌此紀元，當下就發動了對其余所有先天神靈的戰爭，妄圖立下所謂的神王位格，更要發動所有臣服他的先天神靈為他搜尋最後壹面旗幟。
　　然後……自然就是戰爭咯。
　　面對統所發動的戰爭，這壹下子，那些隱藏著的，隱居著的，或者壹開始就很低調的，比如羅，比如揚眉，比如熵等等存在，這壹下子全部被炸了出來，於是乎，壹場亂戰就此開打。
　　到最後，統被打得了灰飛煙滅，大量的先天神靈隕滅，最強那壹批的先天神靈都有許多被重創甚至隕滅，而羅也是在那壹場戰爭中奮勇向前，得了戰爭壹系本源的青睞，最終才走上了戰爭之主的道路，而且自那之後，羅就壹直都有收集先天靈寶，不過他在這方面的氣運實在是普通，雖然收集了好些先天靈寶，可是卻並沒有十大頂級先天靈寶，也沒有次壹級的頂級先天靈寶，這卻是他的壹件大遺憾。
　　羅壹路走入到了自己的隱蔽所，他卻是陷入了某種沈思。
　　就羅所知道的，凡是頂級先天靈寶，莫不是有著獨屬於自身的氣運與因果，而且也應著某段天命，壹句話說了，非其真主而無法得，並非出世時無法得，這些頂級先天靈寶甚至連找都沒法找到，當初那個統為什麽這麽放飛自我，不就是因為他有著五色五方旗中的三面嗎？後面還奪取到了壹面，這就有著五色五方旗合壹的奢望了，若真讓他成了，說不定在混沌歷早中期的那個時間點，還真沒人可以勝他了。
　　這本身就代表著統的壹段天命，而這五色五方旗毫無疑問也應著那時的天命。
　　而在這壹次羅再次出世時，他就見到了好多件頂級先天靈寶，甚至連十大頂級先天靈寶都有，太極圖，誅仙四劍，還有那件雖然不是十大頂級先天靈寶，但卻是當初世界的成道之器昊天鏡，論得威能恐怕還要超過十大頂級先天靈寶壹籌。
　　再加上這次的五色五方旗之壹的出現，這次出現的頂級先天靈寶比當初雙皇登位之戰時出現的還要多了，要知道，當初雙皇登位之戰時，也不過就出現了東皇鐘與河圖洛書兩件十大頂級先天靈寶而已，別的先天靈寶雖然也有，但都不入頂級之列，譬如羅的先天靈寶，譬如冥河的兩件殺伐先天靈寶元屠阿鼻，其實都距離頂級先天靈寶略遜壹籌。
　　若是這先天靈寶當真代表著所謂的天命與因果，雙皇登位這樣的大事件都只有兩件十大頂級先天靈寶出世，那現在的情況又算什麽呢？
　　“……有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將至，或將決定這個世界的未來走向，或許……洪荒歷即將終結，新的歷將會開啟。”羅忽然有了此明悟，他的眼神深深，頗為激動。
　　想到興奮處，羅就站起來左右走動著，邊走他邊自言自語的道：“原來我在此時蘇醒，卻是因為這個了……戰爭本源在呼喚著我，作為戰爭之主，我當為這次的大事件作壹個見證人，而且此刻天道沈睡，這次的大事件或許還可能波及到天道，那我當初在雙皇登位壹戰時的付出，就全部都值當了。”
　　“而且十大頂級先天靈寶，太極圖和誅仙四劍都確認是在人類手中，而且那個人類還掌了昊天鏡，這就更不得了，更何況，若他們所說是真，那個被鎮壓下低緯度人類大英豪，他甚至還有著天地玄黃玲瓏寶塔……那這次的大事件，就是由人類所引導與發動的了？”
　　就在羅各種思緒湧現時，另壹邊，鈞責備完古心慈手軟，讓古下次不要再這樣手下留情了，該斷當斷什麽什麽的話時，忽然間要塞中響起了警報聲。
　　聽到這個聲音，古立刻就興奮了起來，嘴裏碎碎念叨龍肉餅之類的話語，手壹伸就要打破空間爆發而起，鈞立刻拉住了古，同時怒聲吼道：“這裏是要塞內！妳想要殺死我嗎？對吧？妳壹定是想要殺死我的吧？”
　　古就又露出了那副憨厚笑著的表情，然後鈞就仔細聽著了警報聲，同時他對著前方虛空輕輕壹點，壹大段的信息數據就憑空出現，在他面前刷屏著，等了幾秒，鈞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道：“不是敵人，古，和我壹起去迎接壹下。”
　　“誰啊？”古奇怪的問道。
　　“……紅之賢者。”鈞遲疑了壹下道。
　　很快的，鈞就帶著古，還有無天，最初之龍，以及腳男們都來到了要塞外，果然，在天空上就有壹艘巨大飛船出現，並且降落在遠處平原上。
　　無天和腳男們立刻都興奮了起來，都在大聲喊著天地玄黃艦的話語。
　　很快的，從那艘飛船上就有壹隊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紅之賢者子牙，而看到他這個樣子，無天頓時就被震在了原地，仔細看著了子牙好半響，無天眼淚都要湧出來了，只是說道：“快千年沒見了，妳怎麽老得這麽快啊，血族不是長生不老的嗎？”
　　子牙只是笑了笑，現在的他已經衰老得皮膚上都出現了老人斑，與當初在禁地人類城時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樣子相比，他現在真的只是壹個老人了。
　　原本跳脫的腳男們也都沈默了下來，個個都是陰沈著臉色，卻都是壹言不發。
　　子牙毫無疑問是當初禁地人類城的最高高層，吳明不管事，而整個禁地人類城就是由昊與子牙在下達命令與各種管理，腳男們既是昊的部下，也是子牙的部下，對於子牙這個陣營領袖，腳男們可是熟悉得很，現在壹晃數百年，沒想到再見時，子牙居然已經衰老至此，他們如何不明白，人未老，心先衰，估計這就是子牙變成這樣的緣故吧。
　　想到這些，不管是無天，還是腳男們，都再度回憶起了當初禁地人類城時的痛苦，仇恨，以及絕望，只是現在他們也無可發泄，個個都是陰沈著不說話了。
　　子牙卻是不管這些，他看向了古與鈞，就先對古說道：“還記得我嗎？孩子。”
　　古聽到這話，壹下子就哇的壹聲哭了出來，他撲到子牙旁邊抱著了子牙，邊哭邊說道：“紅之賢者，我的部落，我的族長族人，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妹妹，他們全部都沒了，哇，都是那些萬族殺了的，他們好殘忍啊，他們把我的親人族人全部殺光了！”
　　子牙嘆息著，拍著古的背，良久後古才停下了哭泣，子牙就低聲對古說道：“放心，這仇恨終有解決的壹天，繼續變強，古，妳是天……妳是有這希望的……”
　　古也不知道懂了沒懂，就是點頭放開了子牙，而子牙這才看向了鈞道：“雖然未見，卻是久聞妳名……感謝妳和古為人類大業所付出的壹切。”
　　說完，子牙就對著鈞深深鞠躬了壹下，鈞卻是坦然受之。
　　鈞知道，這是子牙對他和古陷入無數輪回，以死亡來累積力量的感謝，所以他必須受了。
　　鞠躬完畢後，子牙就對鈞說道：“妳應該有猜出昊的打算吧？可有什麽想法嗎？”
　　鈞遲疑了壹下，就對子牙道：“這裏說這些不安全，去我實驗室吧，那裏有著防禦機制……還有，雖然妳是子牙，是當初禁地人類城的丞相，但是我依然還要判定壹些事，比如……妳是否已經背叛人類了？妳是否已經是天道的傀儡了？”
　　無天和腳男們頓時都怒目看向了鈞，可還沒等他們說什麽，子牙卻是率先說道：“很好，很謹慎，妳能有這樣的謹慎，那我也放心許多事了……走吧，我知道妳實驗室裏有些什麽，也知道那有多可怕，但是沒關系，盡管測試我，或者解剖我好了，說實話，我也想要知道，身體作為萬族的我，是否已經被天道給影響了，根除壹切後患才是。”
　　“畢竟……”
　　子牙看著遠方的要塞，他喃喃說道：“接下來，我們壹步都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