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談過往

　　如果說黃主任出現在這裏還在我意料之中，那出現在書架後面密室裏的人，就讓我感到無比的錯愕。
　　“老陳！想我了沒？”
　　壹臉賤兮兮笑容，猥瑣中透露狡黠。
　　那口大黃牙更是讓人印象深刻，全是牌子身上掛，但不搭調的混搭硬是穿出了廉價地攤感。
　　甩了甩額頭那撮毛，黃四郎滿臉春風，雙手插兜出來。
　　我看得出來...
　　這家夥想裝比，但很是生硬。
　　更像中二的傻缺！
　　“老黃...”
　　如果出現其他人我倒真沒這麽無語，黃四郎這小子憑什麽勾搭上了黃主任？
　　呃...
　　“莫非...”
　　我古怪地眼神在兩人之間掃視。
　　黃四郎那雞賊倒沒註意到我眼神裏蘊含的深意。
　　黃主任反倒察覺，輕咳：“四郎是我大外甥，這小子從小取向就不太正常。”
　　“舅！有這麽說妳外甥的嗎？”
　　舅？外甥？
　　我挑了挑眉，沒理清這個關系，索性直接問黃四郎：“妳和黃主任不是都姓黃嗎？就算是親戚，怎麽會是舅舅和外甥？”
　　黃四郎攤了攤手：“老陳！我不是跟妳說過，我老家叫黃家村嗎？壹個村大半都姓黃，再說到了我家這輩...”
　　瞥了眼黃主任，黃四郎聳肩無奈，接著說：“我外婆這邊四個大姨就我舅壹個種，但我舅出去闖蕩多年未歸，生死不知，自然要嫁也要嫁同姓或者幹脆找上門女婿。”
　　“哦哦哦！”
　　我醒悟過來，以前聽黃四郎說過，他老爹是半個上門女婿，日子過得憋屈得很，所以他才打死都不想回去。
　　“妳倒是什麽都跟他說...”
　　邊上的黃主任無奈搖頭。
　　陳安入獄之後，這個不省心的外甥，來找他很多次想要救出這小子。
　　所以他才大費周章調查，否則，憑潛入園區之事，早就可以直接把我弄死。
　　這事實際上也是被黃主任按下來。
　　“原來如此！”
　　這分鐘我倒是明白了發生的古怪究竟是怎麽壹回事，潛入醫院地下刺殺嚴林泉壹事，我做得說是漏洞百出也不為過，但壹直沒發生擔心的事情，那時只覺得幸運，沒想到背後是這舅甥倆在發力。
　　“現在妳明白我為什麽救妳了吧？”
　　“不算明白...”
　　我訕笑著搖頭。
　　這層關系有用我知道，可要說單純如此，反而不正常。
　　這老黃在我剛進園區的時候可沒少坑我。
　　“老陳！我舅的意思是，妳值得信賴，畢竟有我做擔保，何況還調查清楚妳跟臥底沒關系。”
　　黃四郎摟著我的肩膀壹臉嬉笑。
　　“還不算清楚，”黃主任打斷，“陳安，妳的經歷都被證明，退役之後頹廢，當過保安，也做過賭場打手，後來認識我外甥後更是嫖賭兩手抓，這樣的爛人，確實沒可能再進警局。”
　　“只不過...”
　　“我很好奇妳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退役？特種預備營都入了，是什麽原因能讓妳被部隊趕走，又把消息封鎖，檔案上只記載集訓休息期間，犯過錯誤，到底是什麽錯誤？”
　　黃主任瞇起眼，語氣狐疑：“我真的好奇是什麽錯誤能讓妳變成這樣。”
　　黃四郎聞言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也是壹抖，他完全不知道眼前兄弟的過往，當過兵的事情都沒跟他提過壹嘴。
　　當年也見過這小子的厲害，不過，全被敷衍成自學武術多年模糊蓋過。
　　“...也不是什麽大錯誤。”
　　又提起這件紮心事我有點不舒坦。
　　知道這茬避不過，只得說實話：“我這人這輩子就好色，四郎也知道我的毛病，進部隊那兩年女人味都沒聞過，早就憋壞了！”
　　“本來新兵訓練結束就能出去開開葷，誰知道被特選進了獵鷹預備役，請假也沒法請，饞得我天天晚上洗冷水澡壓制欲火。這東西好像有癮壹樣，我白日裏訓練萎靡不振，夜裏輾轉反側睡不著，看到鄰鋪的哥們，露在被子外邊的半邊翹臀，都能浮想聯翩。”
　　“我實在沒忍住...”
　　邊上的黃四郎來了興致，激動地插嘴：“沒忍住對妳戰友伸出了魔爪？”
　　“...那倒不至於。”
　　我撓了撓頭，臉上有些臊得慌，遲疑之後接著說：“準確說是想了個法子，集訓結束休息的期間，可以接受家屬探望。”
　　“探望？”
　　“沒錯！”
　　我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我讓妓女假扮家屬，探望的時候沒什麽獨處空間，幹脆就把她帶去了宿舍。”
　　“休息時候妳們宿舍沒人？”黃四郎好奇地問。
　　“有...”
　　“蓋著被子也不怕偷看，那女的也覺得刺激，大不了被抓了就說是女朋友，誰知道...”
　　說到這裏我已經沒了什麽精神。
　　“因為這種小事妳就被趕出獵鷹了？”
　　“在部隊裏紀律高於壹切...”
　　我輕嘆了壹口氣，接著說：“何況被寫下嚴重違紀後，我回到原本的部隊，也沒未來可言，哪怕正常退役因為有汙點也分配不到工作。”
　　“再說這也是我自己的原因，也就幹脆壹走了之，草草結束了軍旅生涯。”
　　兩年義務服役之後可以申請退役，離開之後壹蹶不振，遇到黃四郎的時候我已經成了廢人。
　　再也看不出軍人該有的樣子，索性把過往藏了起來閉口不談。
　　心裏閃過過往之後，眼裏除了落寞再無其他。
　　“行吧！”
　　黃主任微微點頭，我看得出來，他沒有完全信，不過我的經歷倒也合邏輯，也就沒有再為難。
　　“既然妳是我外甥的朋友，還有著不錯的履歷，以後就跟在我手下做事。”
　　“做事？”
　　面對拋出來的橄欖枝，我有點疑惑：“a園區都是白大褂，跟技術有關的事情，我可都做不來，要是讓我去當警衛，我又沒那個耐心。”
　　“不會讓妳當警衛，妳這小子思想有問題，我更擔心妳被腐蝕。”
　　黃主任隨即指了指黃四郎，說道：“在此之前妳知道他是我外甥嗎？”
　　“不知道...”
　　被他這壹提我才醒悟，兩人的關系，好像壹直是隱藏狀態。
　　要不是見到黃四郎從他屋裏跳出來，我還真不敢相信，這兩人會有這種聯系。
　　“妳都看清了園區的這潭水，還不明白我這麽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