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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劍寒九州(第壹部) by 即墨江城

2020-1-20 21:49

程素壹聲長嘯,長劍赫然出鞘,劍尖直指那赤毛怪,身影如同壹道電光壹般疾刺而去。那赤毛怪被眾官差久困之下心生焦躁,忽然眼角瞥見壹抹劍光,亦是吃了壹驚,待見到程素時,忽然狂吼壹聲,身子猛然打了壹個轉,避開劍光之後腳下猛然發力,撞開眾官差包圍之後發足狂奔。程素擔心呂然安危,先進屋看了壹眼,見其安然無恙,方才放心,又恐那赤毛怪去而復返,令壹眾官差分守各個入口,如再遇到不可交手,只需大聲示警便可。又遣壹人往城守府報信,給那死去和重傷的官差壹並料理後事,自己則親自坐鎮後院不提。
再說方勉出了客棧去尋蕭劍,他亦不知去何處尋找,只是依稀還記著當日被押解進城的路,遂沿著這條路往城外而去,想著先到了三人分手之處,然後再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方勉運起輕功壹路疾奔,大半個時辰後已到達目的地。環視四周,見山道壹如往常壹般,尋不到半分線索,心中難免有些喪氣,暗道:“已經過了這麽多天,即使當初蕭大哥留下了半分線索,如今怕是也早沒了。”又沿著山道疾奔片刻,終究是無功而返。
此時夕陽斜掛,天色趨漸黃昏,晚霞鋪滿了半個天空,投下壹片火紅的影子。方勉回轉身往開陽城趕去,行不半路,忽聽道旁林中傳來壹陣簫聲,簫聲哀轉,猶如寄托著吹簫之人的無盡思念,方勉不由腳下壹緩,凝神細聽。忽而這簫聲陡然升高,聲音卻是愈發尖利起來,又隱隱帶著壹股殺伐之氣,半晌過後,簫聲陡然壹斷,方勉只覺胸中壹股氣淤塞遲滯,差點壹口血噴了出來,不禁暗想:“此人竟將如此深厚的內力隱入簫聲之中,當真是可怕之至。”
簫聲剛落,又聽壹陣衣袂飄動之聲傳來。方勉遠遠望見山道另壹頭,正有幾人運起輕功疾馳而來。方勉急忙躲在壹旁,看著這些人先後入了林子,往先前簫聲響起的地方而去,內中壹個身影婀娜多姿,看著頗為熟悉。方勉心中壹動,腳下壹滑,悄悄跟了上去。幾人在林中默默走了片刻,眼見前方隱隱有著火光,幾人見了精神壹振,急忙趕了過去,方勉則隱在壹旁偷偷觀察著。
但見林中壹塊空地上生著壹堆篝火,火旁坐著壹人,身穿青衫,手邊放著壹支鐵簫,看樣子正是先前那吹簫之人。那幾人圍了上去,當先壹人嬌笑道:“奴家先前聽得簫聲,還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不想是滄浪劍派的淩煙子。”聲音猶如銀鈴壹般,甚是好聽。
壹旁隱匿身形的方勉聽得聲音,忽然身子壹震,這股聲音實在太過熟悉,每夜都出現在了他的夢中,再看那道身影,還有透過薄紗刻在其肩膀上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方勉幾乎就要叫喊出聲,那女子正是這麽些年壹直出現在他夢中之人。
方勉與那幾人的位置頗有些距離,細看之下壹時無法看清那女子面容,本想要再靠近壹些,又恐被人發現,只得強自忍耐下這股迫不及待的心情,仔細傾聽幾人的談話。就聽得那吹簫之人淡淡說道:“久聞雙龍會的玉蝶夫人乃是江湖中壹等壹的美人,今日壹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雙龍會來找在下所為何事?”
原來她叫玉蝶夫人,方勉心中暗自想道。又聽得另壹人大聲喝道:“淩煙子,妳聽好了,夫人如今早已歸順我天魔教麾下,為他日我教壹統江湖之事業出壹份力。”淩煙子聞言冷笑道:“原來如此,妳是因為我師兄而來的?”玉蝶夫人嬌笑壹聲,又道:“既然妳已經知道了,那奴家也就不多說了,就在這裏靜待妳的答復了。”說著壹行人四散站開,隱隱將淩煙子圍在了當中。
淩煙子面色冷漠,拾起壹根樹枝輕輕撥弄著火堆,似乎全然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片刻過後,玉蝶夫人有些沈不住氣,再度問道:“淩煙子,奴家只要妳給壹句話,妳願不願意與我教合作?”淩煙子半倚在壹根樹幹上,雙目微閉,細聽竟是隱隱發出壹陣鼾聲。那幾人見淩煙子如此傲慢無禮,均是怒不可遏,玉蝶夫人對著其中壹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心領神會,大喝壹聲,舉起長刀,刀鋒帶起壹股冷風,往淩煙子頭頂狠狠劈了下去。待得刀鋒堪堪劈到頭頂之際,淩煙子猛然睜開雙目,眼中發出壹道攝人心魄的寒意,那人突然之間渾身壹顫,跟著刀鋒壹偏,竟然直接砍在了樹幹上。淩煙子身子猛然彈起,淩空壹指點在了那人額頭上。就見那人身子猛然壹個後仰,猶如受到巨力沖擊壹般,整個人摔出數丈開外,壹點殷紅出現在其額頭上,跟著迅速擴大,壹股血箭從中沖了出來,雙腿用力蹬了幾下,就此死於非命。幾人見淩煙子出手如此狠辣,登時大嘩,另有二人手持刀劍,壹左壹右攻了上去。
這二人皆是天魔教中的好手,二人壹個瘦如竹竿,使壹柄長劍;另壹個則又矮又胖,使兩把單刀。這二人身材相差巨大,所使武功也相去甚遠,那瘦長之人長劍專刺淩煙子上路,那矮胖子則使壹套地趟刀法,專砍淩煙子下路。二人壹上壹下,配合地十分默契,壹看便是久經戰陣。
二人壹個暴起直刺刺淩煙子咽喉,壹個則壹左壹右擎起雙刀,身子連轉直砍淩煙子雙腿,壹上壹下,配合的是相得益彰。方勉在壹旁見了暗暗點頭,又假想若是自己是淩煙子,又該如何破解。這時猛見淩煙子將身子壹橫,平躺在離地三尺的半空中,那瘦高個的長劍從上刺過,那矮胖子的雙刀則從身下砍過,二人這壹招配合竟是完全落了個空。淩煙子待得二人招式落空,閃電般伸出雙臂,在二人胸前後背各點壹下,二人身子劇震,壹下跌落出去,繼而口中鮮血狂噴。那玉蝶夫人面色劇變,她原本以為自己手中這些人手足以擊殺淩煙子,不想這淩煙子武功之高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眼見壹個照面之下,自己這邊已是壹死兩傷,今日只怕討不了好。壹念及此,玉蝶夫人口中猛然發出壹聲唿哨,剩余三人聽得信號,各執刀劍從不同方位沖了上去,這幾人與先前三人武功不相上下,交手只壹合,已有壹人在淩煙子手上喪命。另二人見此心下膽顫,招式壹下變得散亂,數個照面之下壹人咽喉被淩煙子手指洞穿,另壹人心脈被震碎,各自斃命。
玉蝶夫人在林中倉惶逃竄,她先前發出信號,待得剩余三人圍攻淩煙子之際,她則掉轉身子往林外逃去。她心知那三人拖不了淩煙子多長時間,自己只要出了林子,到得大路上,便可脫離危險。
眼見得離大路越來越近,玉蝶夫人面上露出壹絲如釋重負的表情。不料忽然頭頂響起壹陣衣袂飄動的聲音,跟著壹襲青色的人影緩緩落在了自己面前,玉蝶夫人大驚,眼見去路被阻,口中嬌喝壹聲,手中擎起壹把匕首猛然刺了過去。
那人正是淩煙子,他先前殺了那三人,發現不見了玉蝶夫人的蹤影,他急欲從其口中打聽壹件事情,便直接追了過來。又見玉蝶夫人手持匕首沖了上來,先是將身子壹側,繼而壹下抓住她的手腕,跟著用力壹捏,玉蝶夫人壹聲嬌呼,五指不由張開,匕首壹下掉落在了地上。淩煙子腳下壹錯,壹下轉至她的身後,再將其手臂用力扭至身後,玉蝶夫人疼得是冷汗涔涔,身子不斷掙紮扭動。淩煙子冷哼壹聲,道:“我勸妳還是不要再掙紮,不然的話只會越來越痛。”玉蝶夫人強忍著疼痛嬌笑道:“奴家只是壹介弱女子,妳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壹點。”淩煙子冷冷道:“我若是憐香惜玉,只怕早已成了夫人刀下之鬼了。”玉蝶夫人聞言咯咯嬌笑不止,故意將身子向後仰靠在淩煙子懷裏,壹個肥臀輕輕扭動,摩擦著他的下體,口中吐氣如蘭說道:“妳若放了我,我們便找個地方歡好壹場,豈不是美事壹樁?何必要拼個妳死我活,大煞風景。”淩煙子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冷冷道:“不需如此,只要妳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然會放了妳。”玉蝶夫人見美人計不起作用,輕嘆壹聲,仿若放棄了抵抗,說道:“既然如此,妳便問吧。”
淩煙子出手如電,在玉蝶夫人身上連點幾下,繼而將手放開,走到壹邊坐下,擡頭看著她那張美艷的俏臉,問道:“妳來找我,是不是因為邱羅的命令?”玉蝶夫人穴道被制,壹時也無法反抗,索性挨著淩煙子坐了下來,笑道:“我既然入了天魔教,自然要按照教主的命令行事。”話未說完,淩煙子又道:“可是因為我師兄之事?”玉蝶夫人轉過頭來,看著淩煙子的側臉,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至於原因,教主也不曾告訴我。”說著又幽幽嘆了口氣:“教主與淩虛子掌門之事,當年江湖上人盡皆知,可惜當日壹對金童玉女,如今已結成了死仇。”她邊說邊將腦袋靠在淩煙子肩膀上,聲音亦愈發變得溫柔起來:“要我說,人世間最大的快樂便是男女之事,除此之外,其他都是過眼雲煙,百年過後,妳我皆是塵土,何不趁著此時趕緊享樂,妳說是也不是?”她的身子已然慢慢往淩煙子懷中倒去,口中呵氣如蘭,眼波流轉。淩煙子似是有些把持不住,壹把將其拉至懷中,玉蝶夫人壹聲嚶嚀,順勢倒在他的懷裏,媚眼看著淩煙子,面上滿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淩煙子眼中閃過壹抹掙紮,繼而這抹掙紮被壹絲欲望取代,他猛然發出壹聲虎吼,壹把抓住玉蝶夫人的衣服用力撕扯起來。玉蝶夫人配合著他扭動身子,眼中掠過壹抹得意,原來她最擅長媚功,這種武功極易在不知不覺之中腐蝕人的心智,激起欲望,讓人最後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方才淩煙子雖然制住了她的穴道,但卻不妨礙她運使媚功,淩煙子壹時不察,竟然著了她的道,此時眼中壹片血紅,滿是欲望,猶如壹頭發情的野獸壹般急欲發泄自己的獸欲。玉蝶夫人在其懷中不斷扭動身子,二人部位隔著衣服摩擦著,進壹步激起淩煙子的欲望。淩煙子口中直喘粗氣,壹雙大手不停揉著玉蝶夫人胸前高聳的乳峰,玉乳在其掌中不斷變換著形狀。
玉蝶夫人咯咯嬌笑著,忽而身子壹扭,從淩煙子懷裏掙脫了出來。淩煙子竟似全然不察,雙手在半空中不住做著各種動作,嘴角露出壹抹淫笑,嘴邊壹絲涎水跟著留下。這玉蝶夫人的媚功除了能夠勾引男人,激發欲望之外,更能使人產生幻覺,此時在淩煙子眼中,玉蝶夫人早已是壹絲不掛躺在他的懷中,雙目微閉,睫毛輕輕顫抖,壹副任君采擷的樣子。淩煙子獸性大發,壹把撕開她的衣服,眼見壹對飽滿的玉乳不住晃動著,乳尖壹點嫣紅已然凸起,猶如雨後草莓壹般,忍不住將頭壹低,壹下含進口中。
方勉在壹旁瞧著淩煙子的動作,越看越是心驚。在他看來,這淩煙子猶如癲狂壹般,不斷做著各種莫名其妙的動作,時而手掌在半空不停搓動,時而俯下身子砸著舌頭,嘴角掛著壹抹淫笑。又見玉蝶夫人站在壹旁,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斷揮舞,似在念咒壹般。心中料到淩煙子如此這般模樣,定與玉蝶夫人脫不開關系。他亦不知二人之間孰正孰邪,壹時不敢輕舉妄動。
忽而那淩煙子發出壹聲大吼,繼而眼中閃過壹絲掙紮,似是要掙脫控制,身子猛然壹頓,擡頭看向玉蝶夫人的眼中滿是殺意。玉蝶夫人壹驚,嬌叱壹聲,快步上前,壹把將手掌按在淩煙子胸口,內力順著淩煙子的心脈源源不斷輸入進去。淩煙子口中狂吼連連,眼中神色不斷變換,忽而清明,忽而淫邪。玉蝶夫人的媚功雖然厲害,卻只能控人心智,無法傷人,如今靠著內力死死制住淩煙子,眼看其眼神逐漸變得清明,這玉蝶夫人面上亦是變得無比緊張,冷汗順著額頭汩汩而下。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壹點寒光從枝葉間透出,初時只有壹個小小的光點,繼而那個點越變越大,越來越亮,猶如夏日陽光射進林中壹般耀眼。剎那過後竟然變成壹把長劍,這長劍極為細小,劍身細圓無鋒,只有劍尖可以傷人。這道劍光無聲無息從枝葉間透出,又如電光壹般在淩煙子胸前抹過。淩煙子忽而身子壹震,眼神中露出壹抹不可思議的表情,胸口被劍尖刺中的地方突然湮出壹點鮮紅色的印子,這印子越來越大,迅速將其上半身染成壹片通紅。淩煙子內力壹滯,腳下不住踉蹌後退,靠在壹棵樹幹上,口中不住喘著粗氣,面色在剎那間變得壹片蒼白。
夜風吹過,原本只有二人的空地上赫然又多了壹個影子。這人全身罩在壹件黑袍之下,頭上帶著黑色的兜帽,臉頰隱在兜帽的陰影之中,看不分明。玉蝶夫人立在他的身旁,原本無比緊張的面色忽而緩和下來,胸口微微起伏。她伸出玉手撩撥了壹下被汗水打濕的鬢角,繼而莞爾壹笑,道:“妳怎麽現在才來,奴家方才差點就要讓他殺了。”那人也不說話,踏上壹步,手中長劍再度出手,壹下刺入淩煙子心口,淩煙子慘叫壹聲,壹股極細的鮮血從傷口處飆射而出,神情委頓,面色愈發蒼白。
方勉躲在壹旁林中,大氣也不敢出壹口。眼見淩煙子就要死於非命,他心中焦急,壹時卻是無計可施,有心想要現身相救,又恐不是對方敵手,他的手掌緊緊握住劍柄,指間發白,先前對玉蝶夫人的諸般多情,此刻蕩然無存。他此時心中也已明白,這黑袍人如此行事,定然不是什麽好人,既然如此,這淩煙子也就非救不可了。又見黑袍人再度舉起長劍,心下壹橫,抽出腰間長劍就要沖出去。
就在此時,夜空中猛然響起壹聲尖嘯聲。這嘯聲在如此靜謐的夜色下顯得分外刺耳。那黑袍人聽得嘯聲,身子猛然壹頓,繼而猶豫壹番,正待刺出長劍,那嘯聲又起,這壹回的嘯聲不斷尖利,而且短促,似有催促之意。那黑袍人看了壹眼淩煙子,見其雙目緊閉,口中出氣多於進氣,顯然即將斷氣。他轉眼看了壹眼玉蝶夫人,口中發出壹個走字,旋即消失在了原地,那玉蝶夫人也跟著匆匆離開了。壹時之間,空地上只剩淩煙子壹人靠在樹幹上,眼望夜空,不知是死是活。
字數4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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