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孑與2

歷史軍事

  雲崢打開了壹扇門,就再也沒有回頭路,生活,就是這個樣子,開了弓就沒有回頭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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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壹章 鬼船

大宋的智慧 by 孑與2

2018-6-12 22:01

  壹只雪白的貍貓繞著呂惠卿的腳轉了壹圈,喵嗚叫壹聲就鉆進了船艙,貍貓脖子底下掛著的金色鈴鐺給了呂惠卿極大地震撼。
  壹個綠衣女婢笑吟吟的走出來蹲禮道:“夫人請先生進艙飲壹杯清茶,去去俗塵。”
  呂惠卿欣然而往,腳下踩著厚厚的波斯毯如在雲端,短短的壹截走廊上鑲金嵌銀,即便是小小的扶手也泛著金色。刺繡出來的花草魚蟲栩栩如生,在船艙的頂端,壹朵碩大的紅牡丹布滿穹頂,四只黑色的蝙蝠振翅欲飛,面貌猙獰卻給人壹種安逸祥和之感。
  淡藍色的孔雀香爐吐出淡淡的青煙,陣陣如蘭似麝的甜香擁抱著呂惠卿,讓他幾乎懷疑自己身在雲端。
  綠衣小婢走到大門前,就甜甜的笑著隱入壹扇暗門,大門緩緩打開,壹個姿容更甚的藍衣女婢蹲下身子給呂惠卿換上了溫暖的軟鞋,呂惠卿強忍著不往下面看,藍衣女婢寬大的衣衫根本就遮掩不住曼妙的身材,胸前那對高傲的墳起肉光致致,連呂惠卿這般花叢老手都偷看的面紅耳赤,心如小鹿亂撞。
  東京城有壹則傳言,據說街市上的美男子有時候會突然失蹤,過兩天之後又會突然出現在某地,別人問起之時,只會含笑不語。
  美男子自然是配美人,於是這種香艷的幻想就衍生出無數個版本,其中最符合大眾猜想的就是勛貴人家的眾多妾侍耐不住寂寞,趁著主人家不小心,命貼身的婢子勾搭街市上的美男子來成其好事,過幾天荒唐而又香艷的日子,就匆匆別離,被勾引的美男子去時蒙眼,歸時也蒙眼,只曉得自己與壹個或者數個絕色美人在極盡奢華的樓閣裏暗香壹度……
  呂惠卿努力的挺起胸膛,自付自己的容貌還算是俊美,頜下的短髯更是成熟男子的標誌,從懷裏摸出壹枚玉佩,準備作為禮物獻給主人家。
  走進微微發暗的廳堂,呂惠卿吃驚的發現這座廳堂竟然大的離譜,和陸地上的廳堂幾乎沒有差別,走進看時才發現自己糊塗了,隨著自己的移動,對面也有壹個面貌模糊的青袍男子向自己靠近,定下身形這才曉得對面的墻壁竟然是壹面巨大的銅鏡。有了這面銅鏡,艙房的空間頓時增大了壹倍不止。
  壹座美人撲蝶的繡畫屏風擋在左廂,影影綽綽的瞧見軟榻上半臥著壹位梳著墜馬髻的紅衣婦人,呂惠卿才在繡凳上坐定,就聽屏風後面那個紅衣婦人淺笑道:“晚來天欲雪,先生可能進壹杯酒?”
  呂惠卿笑道:“甚好!卻不知主人家芳名,日後也好回謝。”
  紅衣婦人慵懶的伸壹下腰懶懶的道:“妳我都是塵世間的人,初次相逢是有緣盡歡即可,再次相逢就無趣了,妾身觀先生也是豁達之人,為何有這樣念想?”
  呂惠卿大笑道:“夫人言之有理,念想,念想,念著想著,其實盡是無奈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發弄扁舟也不失痛快二字。”
  紅衣婦人鼓掌道:“好壹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發弄扁舟,得聞妙論妾身不勝欣喜,來人啊,撤去屏風,容我親自為先生把盞!”
  藍衣女婢和壹個紫衣女婢嗤嗤的笑著,搬走了屏風,兩個梳著總角的小童蹦蹦跳跳的拿過四盞琉璃燈,壹時間,房間裏光明大作。
  呂惠卿不過瞅了壹眼紅衣婦人,就覺得自己前半生幾乎是白白蹉跎掉了……
  這婦人的年紀顯然已經不輕,她卻並未刻意掩飾這壹點,不論是如雲的秀發,剪水的雙瞳,亦或是有些豐滿的嘴唇,很容易讓人忘記她的年齡,甚至覺得這樣的年紀才該是她應有的模樣。
  呂惠卿看著眼前婦人蔥白壹樣的手指,喉結咕隆了兩下,接過婦人手中的酒盞壹飲而盡,滋味濃烈的酒漿下肚,似乎在壹瞬間就點燃了胸中的幹柴,頃刻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有的壹點警惕之心,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衣女婢和紫衣女婢輕松地擡著壹個巨大的矮幾走了過來,上面水陸雜陳,好些食物即便以呂惠卿的見識都聞所未聞。
  幾杯酒下肚,渾身燥熱起來,呂惠卿依舊大笑著和紅衣婦人敘話,只覺得人生快意莫過如此,所有的煩惱都被這個解語花壹般的婦人給解脫了。
  紅衣婦人見呂惠卿額頭汗水涔涔,就給呂惠卿的葡萄釀裏面放了兩只冰魚,小聲的吩咐壹聲,藍衣女婢就哧哧笑著邀請呂惠卿去後艙房寬衣……
  女婢冰涼的小手從呂惠卿白皙的胸膛上劃過,卻讓他感受到壹絲絲的暖意,尷尬的看看自己已經急不可耐的陽物,呂惠卿正想成其好事,女婢卻輕輕地吻在他的胸口,發出貍貓壹樣的呢喃聲:“真想咬壹口啊!”
  呂惠卿全身燥熱無比,不由得嘶聲道:“想咬就咬!”
  疼痛從胸口傳來,呂惠卿卻感到壹種前所未有的快意……
  花娘整整自己的紅色衣衫,朝後艙房啐了壹口道:“也只是壹個廢物而已!”
  紫衣女婢坐在花娘身邊道:“小蠻性子野,不會弄死呂惠卿吧?”
  花娘皺眉道:“小蠻小時候被壹個老男人咬得渾身血淋淋的,長大之後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她認為男人就是拿來泄怒的,也不知道這幾年她是怎麽長成這樣子的。上回把蘇軾活活的嚇跑了,也不知道她將來想幹什麽!”
  “什麽都不想幹,就這麽伺候夫人把這壹輩子早點過完!”藍衣小蠻從壹道暗門裏走了出來,說完話就拿起壹杯茶水用力的漱口。
  紫衣小婢嬌笑道:“蘇軾可是不錯的人喲,少年成名,又是大名鼎鼎的才子,性子也不錯,給他作妾是個好選擇。”
  小蠻粗俗的將茶水吐進痰盂,嗤笑道:“才子從來就沒有什麽好東西,這些年在青樓裏什麽樣的才子沒見過,妳說說有哪壹個把我們姐妹當人看的?剛才這位也是才子啊,可是妳們看看他的德行,恨不得把我們所有人都吞進肚子裏去。”
  花娘笑道:“想要拌嘴有的是時間,糖糖妳就少說兩句,小蠻,呂惠卿怎麽樣了?”
  小蠻撇撇嘴道:“已經放進糞水裏了,夫人,為什麽弄得這麽復雜?還要把那些螺螄在大肚子病人的糞水裏養那麽久?與其這樣,不如壹刀子宰了他來的痛快。”
  糖糖笑道:“看妳剛才在漱口,妳真的咬他了?”
  小蠻見糖糖轉圜了話題,朝花娘尷尬的笑笑,點點頭。
  花娘就當沒聽見她們說話,敲敲桌子道:“告訴浩哥我們可以離開了,這裏的東西全部放到小船上找個地方燒掉,整艘船恢復原樣,記住了,我們從來沒有出過京師!”
  小蠻和糖糖答應壹聲,就各自去安排了。花娘自己來到後艙房,用熏香手帕捂住口鼻瞅著躺在糞水裏的呂惠卿,悶聲悶氣的道:“自作孽,不可活……”
  壹夜過去了,呂惠卿的仆人阿佑焦急的站在自家的船頭上朝大船上看,好幾次準備張嘴喊叫又停了下來,眼看著大雪下的越來越大,再不走萬壹河水封凍就走不了了。
  忽聽得大船上傳來壹聲淒厲的慘叫,阿佑聽得出來這是自家老爺的聲音,再也顧不上其它,攀著軟梯就上了大船。
  跳上大船就看見自家老爺赤身裸體滿身汙穢的從船艙裏爬了出來,他的耳朵上甚至懸掛著壹只老鼠,那只老鼠死死地咬住呂惠卿的耳朵,怎麽甩都甩不掉,呂惠卿見到阿佑,大叫了壹聲,就昏了過去。
  阿佑拿刀子砍死了老鼠,連拖帶拽的將呂惠卿拖上甲板,掏出刀子朝船上怒吼道:“何方狗賊,敢如此的戕害朝廷官員?”
  阿佑連喊幾聲,不見有人答應,壯著膽子走進船艙,只見船艙裏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帷幕,壹盞孤燈冒著綠油油的火苗在桌子上搖曳不定。角落裏還有無數雙細碎的小眼睛,他仔細壹看,才發現那裏到處都是灰色的大老鼠。
  這哪裏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商船,這分明是壹艘鬼船……
  阿佑轉身就跑,壹只手胡搖亂晃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來了壹截帷幕,碧油油的火苗迅速的就點燃了帷幕,阿佑那裏來得及管這些,抱著呂惠卿就爬下了大船,驚惶失措的船夫用竹篙在岸邊用力的向外撐,船不過行出十丈遠,整座大船就燃燒的如同焰火壹般,阿佑親眼看到上百只碩大的老鼠爭先恐後的從船上跳到了水裏,向距離最近的船只遊過來,船夫夫婦倆不斷地用手裏的竹篙敲打那些老鼠,阿佑死命的搖著櫓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片詭異的水域。
  幸好有壹陣風吹過來,船帆帶著這艘烏江子離開了水灣,那些老鼠見追不上船只,掉頭就向岸邊遊去。
  船夫楞楞的看著慢慢下沈的巨舟,大叫壹聲道:“皇天爺爺啊,妳們都招惹了些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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