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5章 日新月異

　　“當真能飛起來？”正在奶孩子的閔若兮擡頭瞅著坐在壹邊的丈夫，驚訝地道：“能帶著人飛到空中去？”
　　秦風連連點頭：“當然，不止是能帶壹個人，是能帶很多人。”
　　閔若兮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男人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某壹個部位看著，不由又羞又惱：“妳看哪裏呢？”
　　“看兒子吃奶！”秦風哧地壹笑。
　　閔若兮羞紅了臉，壹轉身，背對著秦風。
　　秦風大笑：“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奇了怪了啊，別人懷孩子身材都走樣，妳這才多長時間啊，居然又恢復了身材，還記得王月瑤當年嗎？都胖成啥樣了，後來吃了大苦頭才瘦回來，還有野狗的老婆徐鈺，生了幾個孩子後，那裏還找得到當年的模樣？偏生野狗還說更喜歡她現在珠圓玉潤的模樣？哈哈哈，珠圓玉潤？野狗想得出來那種詞，只怕是徐鈺自己教他的吧？”
　　“妳成天就只關註這些嗎？”閔若兮惱火地道：“跟妳說飛艇呢？扯到哪裏去了？”
　　“好好，說飛艇。”秦風哧哧地笑著，搬了壹個凳子坐到了閔若兮的對面。
　　“飛到天上去啊，那感覺壹定很好，回頭我去力量之城壹趟，讓他們載著我上天去看看。”閔若兮向望地道：“從小我就很羨慕鳥兒在天空之中自由得飛來飛去呢。”
　　“妳想飛，徐來他們壹定不敢讓妳上去。”秦風搖頭道：“還是有壹定危險的，技術也談不上有多麽成熟，特別是現在用的氫氣，危險性還是很大的。”
　　“既然有危險，妳還讓他們做各種試驗？這樣是壹摔下來，可就沒命了！”閔若兮微微皺眉道。
　　“幹什麽沒有危險？”秦風挑了挑眉，“騎馬會摔下來，坐船會遇上風浪，走路還會跌跤呢？就算是坐在屋裏，屋子也有可能塌啊！馬上要進行的各種極限實驗，就是要找到飛艇的各項數據的極限在哪裏，然後我們就會有各個方面的詳盡數據，然後在以後針對飛艇的各種弱點進行改進，把安全系數提到最高。”
　　“也就是說，這種極限實驗是真的有可能死人的。”閔若兮道。
　　“是的。”秦風點頭道：“妳怎麽啦？以前妳並不太在乎這些的，還曾經教訓過我不能有婦人之仁。”
　　閔若兮沈默了片刻，將懷裏的孩子遞給了秦風：“有了老三之後，也不知怎麽的，心腸就有些軟了。”
　　將孩子抱在懷裏，秦風看著咂巴著小嘴已經睡著了的老三，嘴角露出了壹絲苦笑：“我的心腸現在倒是越變越硬了。”
　　“還在因為馬尼拉的事情而內疚？”閔若兮低聲道。
　　“寧則遠在芭提雅做的其實可以稱得上是種族滅絕政策了，而這，恰恰是我授意的。”秦風道：“現在我們知道，芭提雅只怕死了不下於十萬人，更有多達十萬的青壯被販賣到了大明，芭提雅基本稱得上被滅族了。”
　　“所以妳給老三取名將秦恕，妳是後悔了嗎？”
　　秦風搖了搖頭：“並不後悔。大明有千萬人口，為了他們的安樂，我是什麽也做得出來的。”
　　閔若兮展顏壹笑：“這就是了，妳是大明的皇帝，這又算得了什麽，壹將功成還萬骨枯呢，妳是壹國之帝，很快就會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那壹個開國皇帝的座位不是鮮血壘就的，重要的是妳的目的是什麽對不對？為了千萬人的利益，犧牲壹個小小的夷族又何必掛在心上？”
　　秦風擺了擺手，“我明白，這事兒不談了，更別當著兒子的面說。妳知道嗎？現在科學院正在研究將蒸汽機放到飛艇上去，壹旦成功，那速度便將成倍的增加，到了那個時候啊，妳想回上京去看看那就簡單了，興許也就天把功夫，就能從越京城壹路趕到上京城了。”
　　“真有那麽快？”
　　“說不定會有哪麽快！”秦風肯定地點頭道。
　　“這大半年來懷著老三，我對外面的事情，可真是有些陌生了。咱們大明，可真是能用日新月異來形容啊！”閔若兮嘆道。
　　“那這壹次就跟我出去走壹走？”秦風笑道。
　　“去哪裏？”
　　“洛壹水要回來了。”秦風道。
　　“咱們的開海候要回來了麽？”閔若兮抿嘴笑道，“妳準備去迎接他？”
　　“當然。”秦風道：“面子壹定是要給足的，也不僅僅是他放棄了馬尼拉，讓我們省了不少事，便是看在當年的交情之上，我去寶泉親自迎接他也是應當的。洛氏壹族，在當年的越人心目之中地位還是很重的。”
　　“現在的大明人，還有幾個記得當年的越國？”閔若兮反問道。
　　“也不能就說不記得了。必竟當年的洛氏壹族死得太過於慘烈。”秦風道：“即便是現在，街頭說書人還將這些事情編成了段子說呢？洛氏壹族已經是忠貞的代名詞了，洛壹水在海外做了什麽，越京城的人並不知道，但作為洛氏壹族最後壹員，想來他回來還是會受到歡迎的。現在咱們大明人都富了嘛，富了之後，便會有些念舊的，會懷念當年的壹些人和壹些事的。”
　　“這樣的事情，妳不覺得需要警惕嗎？”
　　“這有什麽值得可警惕的！”秦風大笑，“怎麽樣，去不去？王月瑤兩口子可都會去哦！”
　　“去，為什麽不去。正好去看看咱們大明水師的蒸汽火炮軍艦到底是如何威武，居然能在馬尼拉海域以六艘戰艦全殲了芭提雅上百艘戰艦的。”閔若兮笑了起來。
　　“不會讓妳失望的。”秦風道：“大楚號已經在進行舾裝了，妳會看到大明最強悍的戰艦的，比太平號還要更強悍的全新的戰艦。”
　　三天之後的晚上，秦風夫婦，舒暢夫婦壹行人登上了前往寶泉港的蒸汽火車。
　　“晚上走，安全嗎？”
　　“晚上走不至於擾民。”秦風解釋道：“晚上的車速會慢壹些，而且蒸汽火車晚上行駛時的照明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了。”
　　舒暢接著道：“皇後娘娘放心，車頭上啊，裝著十好幾盞汽燈呢，這些汽燈再經過特別的琉璃裝置，能將數十米範圍內照得宛如白晝，而且開車的司機是在這條線上跑了數百趟的老師傅，閉著眼睛也能將車安全地開到目的地。”
　　“汽燈又是什麽燈？怎麽不見在宮裝上幾盞？”閔若兮疑惑地看著秦風。
　　“其實是裝了的，只不過平時用不著而已。”秦風笑道：“就裝在宮城之上，這種加裝了特殊琉璃裝置的汽燈又叫做探照燈，光線極其強烈。”
　　“妳說的那個我見過，只是汽燈又有什麽不同？”
　　“當然是有不同的，汽燈發出的光芒可比壹般的燭火不知要強上多少倍。”秦風道：“這種燈是先灌油打氣，燃油再通過盤在發熱體邊的銅管時被高溫高壓氣化，再由噴嘴噴射到那專門浸過專用液體的紗罩上燃燒到很高溫度，就能發出躍眼的白光，宛如壹個小太陽壹般，再由琉璃投射裝置將其投射出去。”
　　“聽不懂！”閔若兮搖頭道。
　　“娘娘，等會兒發車的時候，您就可以看到了。”王月瑤笑道：“這種燈的確異常明亮，只不過啊，這是最近才弄出來的，還沒有普及開來，便連軍隊之中，都還沒有來得及配裝，這種燈啊，將來必然又能摧生壹個極大的市場，現在我正在爭取在普及到軍隊之中的同時，也能在民間推廣呢！陛下，還有那飛艇，我覺得也可以同步在民間推廣嗎？到時候即便是娘娘想要吃江南的鮮菜瓜果，我們也能迅速地給娘娘運回來，保證到越京城的時候，還鮮翠欲滴呢！”
　　秦風大笑道：“這沒有什麽問題啊，不過想要做到妳說的這些，只怕要等到蒸汽機能成功地在飛艇之上應用才行吧！”
　　“真的嗎？”王月瑤壹下子興奮起來：“軍方和國安部都說在民間普及易於泄密，都持反對意見呢。”
　　“與蒸汽機同樣的道理，齊國人就算從民間得到飛艇，以他們現在的工業能力，他們也制造不出來。”秦風不屑地道：“所以說，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陛下既然這樣說，我這裏有壹些關於飛艇的商業計劃，正好借這個機會向陛下匯報壹下。”王月瑤高興地道。
　　“罷罷罷！”秦風連連擺手，“今日我們兩家人只談私誼，不論公事。妳沒看舒瘋子的那張臉，已經拉得比馬臉還要長了嗎？今日咱們兩家也算是出遊，妳們是回自己的車廂去促膝談心也好，還是與我們夫婦兩個飲酒清淡也好，就是不論公事。”
　　王月瑤回頭看向舒暢，舒暢立即變成了壹張笑臉，“我覺得還是回自己的車廂更好。”
　　王月瑤冷哼了壹聲：“就是不談公事，我與皇後娘娘也有壹些女人家的貼己話要說呢！”
　　秦風壹聲長笑，站了起來，壹拍舒暢的肩膀：“聽見了吧？咱們哥兒兩個去妳的車廂吧，好好地喝幾杯，這都有多長時間，咱們兩個沒有單獨喝過酒了？”
　　“是有日子了！”舒暢想了想。
　　“那還猶豫什麽，走吧！”秦風道。
　　兩人踏出車廂的時候，正好傳來了火車隆隆的啟動之聲，閔若兮探首出窗，果然，在車頭的正前方，十數道光芒將前路照得壹片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