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 大軍出海

　　聽了秦風的話，蓋森又驚又喜，“陛下，您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再壹個囚犯了嗎？”
　　秦風笑著搖頭道：“從我們兩個愉快地談過這壹次話之後，妳就不再是壹個囚犯了，不過呢，妳還是壹個有壹定限制的客人，這壹點，希望蓋森先生能夠理解。這位女士將負責妳在這裏的生活起居，還會有兩名護衛來保護妳的安全，當然，他們也會告訴妳，那些地方是妳不能去的。我這樣說，妳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然明白，當然明白。”蓋森連連點頭：“我是壹個貴族，亦有自己的榮譽，我不會做不名譽的事情的。”
　　秦風點頭道：“這壹戰之後，不論是勝是敗，我們都會成為朋友的。”
　　蓋森不禁有些迷惑起來，如果說大明戰敗了，那麽他的存在或許還有價值，但如果大明大獲全勝的話，作為失敗的壹方，自己又還能做些什麽呢？
　　看到秦風轉身欲走，蓋森大叫道：“陛下，我的那些部下還好嗎？我能去見見他們嗎？”
　　“他們都很好，如果妳想見他們，妳身邊的那位女士會想辦法為妳安排的。”丟下這句話，秦風跨過了琉璃門，頭也不會的離去。站在門內的樂公公瞅著蓋森嘿嘿壹笑，緊跟著秦風離去。
　　秦風走到另壹間房內，寧則遠早已經守候在哪裏。
　　“陛下，這是大家最終擬定的作戰計劃，請陛下過目，聖裁！”寧則遠將壹疊稿紙遞給了秦風。
　　秦風接過稿紙，隨手放在壹邊：“既然大家都已經同意了，我也沒有什麽要改變的，壹人技短，眾人技長，想來大家的作戰計劃都是圍繞著政事堂事前擬定的作戰目標而設定的，妳給我講講吧！”
　　“是，陛下！”
　　半個時辰之後，寧則遠帶著興奮的表情離開了房間，秦風站了起來，伸了壹個懶腰，也準備去休息，按照作戰計劃，明天各支隊伍就將出發前往各自的戰區，他也要起個大早了。
　　走出房間，卻意外地看到了樊昌與周波兩個人跪在房間之外，不由皺眉道：“樊昌，周波，妳們兩個這是幹什麽？”
　　樊昌重重地叩了壹個頭，“陛下，齊王殿下臨走之時，把我們留下來護衛陛下，末將也知道陛下神功蓋世，根本就不需要護衛，但這是我們的職責。其次，我們也是能作戰的，這壹次在芭提雅的剿匪作戰，士兵們已經接受了血與火的考驗，請陛下給我們壹個機會，允許我們追隨陛下作戰。”
　　對於樊昌，秦風現在也是真的有些欣賞了，這是壹個比較純粹的軍人，而且也的確有些本事，也難怪秦武對其念念不忘，從昌渚回來快兩年了也還壹直在想辦法要將他弄到自己的身邊。秦武臨走時帶走的那些烈火敢死營的人是什麽貨色，秦風自然是很清楚的，但幾個月的時間，樊昌硬生生地將這些富二代，官二代給扭了過來。秦風在他們剿匪回來之後接見過他們，這支隊伍的精氣神兒的確是不壹樣了。
　　至少看起來有了壹些過去烈火敢死營的味道來。
　　“我是要上艦出海作戰的，妳和妳的部下，並沒有在海上作戰的經驗，在海上，有水師陸戰隊，不過妳既然求戰心切，便去找余秀娥將軍吧，她負責整個芭提雅的陸上作戰，如果妳能取得她的信任，那麽，就不會缺乏壹展身手的機會。”秦風道。
　　“多謝陛下！”樊昌與周波大喜，再次叩了壹個頭，爬起來興沖沖的離去了。
　　這壹夜，蓋森完全沒有睡著。他的新房間位置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曼朱港的全景。整整壹夜，曼朱港都是處在燈火通明之中，無數的燈光將整個港口區照得壹片透亮，蓋森很是奇怪，那麽壹個小小的燈具之中，怎麽發照射出如此熾烈的光線。
　　港口裏，道路之上，川流不息的軍隊源源不絕地行進，然後消失在壹艘艘巨大的艦船之中。壹車車的軍械從壹個個倉庫之中駛了出來，然後被運上了那些戰艦。
　　蓋森知道，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明人已經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看著停泊在港口的那兩艘造型古怪，體型巨大的戰艦，蓋森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壓抑。看起來他們除了大，並沒有什麽特別有威力的武器裝在船舶之上，但蓋森卻知道，這壹切不過都是假象，擊沈自己兩艘友艦的那艘叫做長陽號的戰艦，不也是這般模樣嗎？
　　想起長陽號駛過自己的戰艦之時，他們的船舷之上噴出的死亡之火，蓋森不由打了壹個寒噤。坐在窗前的靠背椅上，他劃了壹個十字，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猛虎王朝的大軍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
　　不知什麽時候，蓋森終於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直到港口裏的所有艦船同時拉響了汽笛，這才將他從睡夢之中驚醒，他霍地擡起頭來，推開了窗戶，看向港口。那裏，壹艘接著壹艘的戰艦正在離開自己的泊位，在外海排成了整齊的隊形，然後向著遠方駛去。
　　蓋森默默地數了數，向著馬尼拉方向開過去的這種沒有風帆的戰艦壹共有三十艘。並沒有看到其它的戰艦隨行。
　　而猛虎王朝前往馬尼拉的戰艦數量可是超過了三百艘的。他心中先是壹陣歡喜，接著卻又沮喪地低下了頭，先不說明人那戰艦的可怕的戰鬥力，光是這裏是明人的主場，就不知道他們還在哪裏藏了數量更多的戰艦。
　　秦風並不知道此刻蓋森正目送著大明的艦隊離去，此刻的他，站在大楚號的艦橋之上，看著成壹字長蛇陣形向著馬尼拉國海域前進的艦隊，他豪氣萬狀地對身邊的賀人屠道：“賀公，當初我們初次出海的時候，就只有壹艘戰艦，妳可有想過今日我們數十艘新式戰艦去與遠方的敵人進行壹次前所未有的大海戰嗎？”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壹天！”賀人屠搖頭道，“壹切都像壹場夢壹樣，不過這場夢卻異常真實。陛下，等這場大戰結束，我們擊敗了那個勞什子的猛虎王朝，肯定是要趁勢進軍的，還請陛下允許我去那邊看壹看。”
　　“當然可以，賀公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這些年來，可是我將賀公鎖住了，讓妳不得自由。”秦風笑道。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賀人屠搖頭道：“當年我立下願天下無賊的願望，從我立下願望的那壹天開始，我無壹日不在殺賊，也為自己弄來了這個不大好聽的外號，可是我殺著殺著，卻發現越殺越多，這賊人啊，就像雨後的春筍壹般，根本斬不盡殺不絕啊，後來文公找到了我，把我帶了回去，跟著他讀書，修行，這才明白，我的方法，根本是達不成願望的。”
　　“是的，這天下不能大治，賊人自然就會寸出不窮，其中有的壹些是甘願做賊，而有的，卻是被逼無奈啊！人要是連壹口飯都吃不上了，除了去做賊，還能幹什麽呢？寧願餓死亦不從賊的人，那是聖人，不是凡人。”
　　“陛下說得是。後來跟著陛下，我卻是看到了這天下大治，天下無賊的希望了，這些年來，我眼看著大明壹天比壹天變得更好，很多地方，已經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雖然說沒有達到天下無賊的聖景，但我相信，在陛下的治理之下，終有壹天，大明會做到這壹點，所以，我心甘情願地為陛下所驅策。”
　　“雖然要做到妳所想的那樣很難，也許窮我壹輩子也無法達到這壹地步，但我會為此而努力的，小武現在看起來也還不錯，如果我沒有將這件事情做完，那就讓他接著做。”秦風笑道：“只要我們大明不出昏君，我想，用個兩三代人，總是能做到的。”
　　“大明出不了昏君。”賀人屠笑道：“其實我沒事的時候，也壹直在琢磨著陛下設計的這些制度，皇權與相權的互相制約，政事堂的群策群力，當真是睿智之極啊。”
　　“這算不上最好的制度，但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卻走著看吧，後人們的眼光總會比我們更銳利，發現問題，再解決問題嘛。”秦風道。
　　大楚號再壹次拉響了汽笛之聲，整支艦隊開始提速向前，在他們左側數裏之外，是寧則遠率領的第壹艘隊，由太平號居首，十余艘戰艦與第二艦隊的艦只遙遙相望，壹齊向著馬尼拉國的海域方向駛去。
　　就在大明軍隊開赴向預定戰場的時候，在大海的深處，壹支龐大的艦隊也正在向著馬尼拉方向挺進。與大明區區三十艘戰艦比起來，這支艦隊的數量多達數百艘，放眼望去，蔚藍的海面之上盡是雪白的風帆，幾乎將海面可遮住了，而在整支艦隊的正中央，壹艘高懸著壹面張牙舞爪的猛虎旗幟的戰艦被眾多的艦只如同眾星捧月壹般簇擁著向前航行。
　　這是猛虎王朝三支艦隊之中實力最為強大的壹支，他們的目標正是馬尼拉國。
　　秦厲站在其中的壹艘戰艦之上，看著遙遠的天際，興奮地自言自語道：“我秦厲，又回來了。”